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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 猛然发现,突然间,我已很久未见星空了。 不知为什么,每天都能见到黑色的夜幕和画一般呈现在屏幕上的假星空,却从未发现星空已消失在城市里了。 然现在的黑夜如此的别样以至我竟一时分不清这是自然本身的寂静还是我的错觉,鸟鸣鸢啼是这寂静中唯一的声响。 仰头凝视,消失已久的感觉又回来了……不对,好像少了些什么。漆黑的夜幕,这之上,竟多了一些发光的小点……星空啊…… 那是北斗七星……那颗应该就是北极星了……那颗……还有那颗…… 这一瞬,我好像是一只拣枝筑巢的小鸟。 猎户座啊……α星在哪来着…… 终还是悲哀的发现,人类已丧失了对星空的辨别力。如果将一个人丢到几千光年外的另一个世界,单看星空,他可能只会诧异今夜为何会有星星吧。 这些星星太远了,投到我身上的,只是冷光,比冰更凄凉,更深入骨髓…… 这些光出发时,人类大抵还能认出猎户座α吧……然现在…… 猛的惊觉,夜已深了,寒冷来的更刺骨。这时才想起,我竟不知我身在何处。 发呆之际,这天幕,这星空突然扭曲了,畸变了,北斗撞上了猎户,织女在天河中隐去,牛郎好像在焦急的寻找,突然它也消失……遁入了虚无…… 以北极星为中心,无数的星空交织着,错落着,膨胀,碰撞,汇聚,流散,象征着永恒的星空竟成了最千变万化的东西。炽焰扑来了,焦灼了黑暗,曲折了寒冷,猛地折叠了时间,畸形了空间,时光流逝啊,大地上,田野里,沙漠中,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增高,生长,直捅天际,钢筋混凝土组成的巨树刹那已遍布世界,所有的灯光都比扭曲的星空更为灿烂辉煌,光与影的交错和怒号仿佛在向天际宣誓着人类庄重的力量,人来人往,四季更替,城市扩成了机械,饭店醉成了酒馆,海洋河流也如臣服一般倒映着灯光,好像无人注意扭曲的星空因为他们自己本身就是更大的扭曲!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一个方向,那颗钢铁巨树野蛮生长着,生长着,带着人类的怒火直冲穹顶,誓要挣脱这千年的束缚! 无声无息,天破了,钢铁巨树也倒塌了,扭曲的星光倾泻而下吞噬着所到之地的一切。我愕然,那星光不是要千百年才能传到地球吗? 未加思考,那星光洪流也将我团团包裹。 星光散去了,大地上,田野里,一片荒凉,已不见人类踪迹,好像曾经似乎已超越自然的种族不曾存在过。 刺骨的寒冷又来了,我再次仰头,星空已不见,也无黑夜,只剩下了未能描述的虚无……一切都消失了,没有任何痕迹,只有我见证过了一切。 刺骨的寒冷在蔓延,我试图找出这寒冷的源头。 还未找出,清醒了,刚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只是梦啊…… 我尝试抓住梦的碎片再次回到梦中,未成功,放弃,只有寒冷仍留在骨中,无法驱散了。
2023/6/3 垂云